酒医寂寞心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    爸爸,一个地道的农民.       傍晚,秋雨蒙蒙,天色恢恢,烟雾浓浓.坡上的树木被动物甩掉了,孤伶伶地呆在那里执迷地沐浴着老天咽下的眼泪,那树下滴答的滴水声扣醒沉睡的寂寞.长满老茧的手拖着一头蛮横的水牛;被压弯了的腰抵着一匡不断被树枝卡落猪菜的背篼；被压矮的身顶着一捆调皮的生柴．为了生活，爸爸就得这样独自一个人一步一步地在山上象牛一样爬着，重复着好象只处于他的动作，就如我一样为了考上大学而在书中吮吸取之不易的精华．       半夜，寨上该熄的灯光都熄了，该亮的照旧亮着．而那木楼下特亮的灯光拉着青烟的手在潮湿的空中偷情，屋里仅有一个影子不断在忙碌着．然而夜饭还得等圈中闹翻了的猪吃了猪潲之后才可以吃．不知道他每天都是这么做，只有他那逆来顺受的动作是很好的见证．       我家就有爸爸一个人长年累月地独守着木屋，凭一个人的忙忙碌碌支撑着他的家庭，送礼和赶场是躲不开的，为了吃就得种菜，为了米酒还得耕种五份的田．很近一条村上公路毁一丘大田，补了点钱，几天后，那钱却和酒私奔了．       秋收时节，别人＂插秧不躲雨，打谷不歇凉＂地秋收着，他却买了一些酒不慌不忙喝着．甚至有次和一个亲戚的亲戚喝了一整天，醉了之后还强硬地要和那人猜拳，忘记了要收割谷子，被关在圈里的牛只好咩咩叫，却都叫不赢父亲猜拳的呼声．之后，爸又和那人跑到村里帮那恩找村长去了，酒鬼相逢，于是三人又要对酒当歌，都知道自己身上有酒还使劲喝，也许是高兴，也许是内心填满了悲伤，就一切放后，干杯在先，结果烂醉在村长家，第二天又在家里睡了一天．       祖父嗜酒如命，难道这遗传下来了吗？爸爸每餐饭都要啜饮半碗，有人来就得喝醉．有钱毫不吝啬买酒喝，没有钱买酒了，也宁愿用两斤米换一斤酒来，或干脆帮人家干一天的活以便讨一餐完整饭和一瓶美酒，人人皆知他爱酒，就时常来呼他去．每当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，心痛的我都会骂他，他却哀求道＂宝呀，我盘你那么久都毫不怨言，爸爸醉了叫你打点水来喝，你都这么凶干吗？呼－＂不断哽咽起来，而不懂内情的我更火了，想起在锦屏打工的妈妈，她每月都给我寄生活费，而爸就知道喝酒，我亦流下男生的辛酸的眼泪．       爸爸虽然酒量不很大，却常常躲开我们而豪饮，看到自己的父亲这样，又有谁不心痛呢？曾经也无数次劝过他，依然无动于衷，于是我只有顺其自然，置之不顾了，背着一些痛楚和迷惑离开了家门       初三那年，他照常和醉了，我偶然打开妈妈久放的皮相，让一切的迷惑完全被解开了．那是一张我永远不想看到的纸，也是我不能不发现的纸，是一张充满悲哀的纸，无情的纸，痛心的纸－一张他们在我读三年级时写的离婚协议书．泪水都睹满眼眶，气愤也到处冒了出来，顿时勾起我心中无限的思绪，胡思乱想，想大声释放的郁闷，为什么会这样，竟然把儿子朦了六年，又为什么要让儿子发现？       此时，我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在外面打工，妈妈为什么整年不回家，我开始明白爸爸属于大男人却要去打猪菜；懂他为什么会这样憔悴；知道他为什么要和酒打交道；理解他是那么迷醉酒的真正原因；悟出酒为什么成为他的知己的道理；也知道爱酒如命不仅仅是祖父的遗传．．．．．．也许酒是他的解药，为有酒才懂他的心，唯有酒是他很好的述说郁闷的对象．       爸，我终于明白了，以后你喝酒我再也不骂你了，也许它就是医好你的药，愿酒能医好你心中无限的寂寞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