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经常在想,如果持续不断做一件事情一万小时,任何人都可以成为这个领域的大师的话,那你应该很精通孤独吧。
曾经,我以为没有人和我一起放学回家就是孤独,孤独不可怕,忍一忍可能就过去了。直到有一年过年,我听我的朋友跟我讲,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,她的爸爸一直在流泪。她问了很久,爸爸只反复说了一句话“爸爸再也没有妈妈了,爸爸再也没有妈妈了……”
原来,孤独是人生的常态。
01
你知不知道,突然听懂一首歌是什么体验?
在分手后,有一次我在手机里突然随机听到了《慢慢》,本来平静的我就好像突然遭到了重锤。在一起是我提的,而分手也是我提的,我还记得提出分手之前我们还在互相开玩笑,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,我也记得提出分手的时候,我们还在讨论要不要互相把微信删掉。
我说:不想删。
那个人说:我也不太想。
那时我想,可能分手后我们还是会做朋友吧。可是,当我再看到她喜欢的东西,想分享给她的时候,手指刚按下那个分享的按钮,却再也没有勇气点击“确认”。爱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啊,明明曾经怎么也分不开的两个人,突然就各安天涯了,明明只相聚了一个屏幕的距离,却好像整整隔了一个时空。
爱而不得很痛苦,但我们曾经真的相爱过,让我感到很孤独。
在分开这件事上,哪有人会从未心痛过?我记得我在*一次分手时,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大脑,我找各种方式让自己忙起来,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那个人。这就仿佛在暗示自己“不要去想猴子”一样,那个人依旧在自己的心中怎么甩都甩不掉,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,时间也许会治疗一切,可时间不能保证你可以忘记一切。
当我差不多忘记那个人时,好死不死在某天转角处又与她擦肩而过,仿佛遭受了一记灵魂暴击,所有的记忆仿佛又回来了,所有的努力仿佛都已白费。
我相信,爱情不是你身上的某个物品,你想拿起就拿起,想放下就放下,想丢掉就丢掉,爱情是你心头的疤,遇到它时你会遭受痛苦,撕掉它你会流血,它会让你更加强壮,但我们需要时间,等待它的愈合,任何人都无法强求。
别动不动就把聊天记录截下来保存了,等物是人非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着伤感。
02
如果孤独是种病,那我们也许都未曾痊愈过。在网易云音乐里有这样一句话,看到后就感觉心里被戳了一下,“你这么孤独,还说一个人真好”。
你有没有发现,很多人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,总是喜欢提高嗓门讲话?是担心父母听不清吗?不一定。直到有一天,当我给家里打电话时,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我才明白:
我只想用更高的语调来粉饰孤独。我用更快的语速、讲更多有趣的事情,来假装这里很热闹,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孤独,甚至假装自己很充实又开心。我们都知道,挂断电话以后,整个房间可以寂静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。
我们都好像有很多朋友,可能发一条朋友圈都能有上百个人点赞,但是当我们真的很痛苦,想和朋友聊聊天时,发现翻遍整个好友列表,我们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听的人。我们每天和无数人相遇,却比任何人都孤独,你想倾诉,却又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的软弱,我懂你,明明浑身都是软肋,却还要穿上盔甲故作坚强。
前一段时间,我的压力很大,每天都加班到很晚,甚至能看到凌晨三四点的北京,有一天因为实在饿得不行,在深夜点了一份外卖,然后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加班,当外卖送过来的时候,发现卖相凄惨,感觉里面都是劣质的盒饭和地沟油,没有办法也只好强咽下去。在昏黄的灯光下,看着狭窄的出租房,敷着面膜的我,满嘴塞着油腻的食物,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傻逼。
一个人吃饭,嚼在嘴里都是孤独的声音,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。
03
你也许以为热闹都是别人的,自己只剩下孤独。
可能自己赚了很多钱,就不孤独了吧;或者你得到了更多人关注,你就不孤独了吧;如果自己不是单身,就不孤独了吧;甚至有的时候,会对自己说,如果自己性格外向就好了,这样就可以不孤独了。
直到有一天,我们真真切切地发现,孤独是常态。
有一次我去医院化验,自己要去各个楼层去办手续,取药。那天医院的人很多,在采血的地方身后排着很长的队,抽完血以后,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一个人一边用手压着伤口止血,一边把所有的证件和包收拾好,一边又要穿上衣服和外套。曾经嘴硬地说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都没问题,那个时候才发现,有人陪真好,爱一个人的痛苦,都远远不及,一个人的孤独。
我认识一些博主,情感博主、美妆博主、搞笑博主都认识一些,可能大家看到的都是他们在微博上万丈光芒的一面,可能你羡慕他们的一呼百应,但你们却不知道他们背后的压力。我记得印象很深的是,自己很喜欢的一个美妆博主,经常在微博上安利自己发现的好物,在镜头前很兴奋地给大家录各种节日各种品牌的开箱视频,好像拥有无限活力,但在朋友圈里,她却发了一张照片,工作人员散去,在工作室里面对各种凌乱的箱子发呆。前些天,还看到她发自己一天要试十几种不同色号的口红,把自己的脸当成调色盘,NG一次就要把口红擦掉重新画,一天下来,脸被涂到花。
还有一个搞笑博主,每天很戏精得一个人饰演很多个角色,给人带来快乐。但是他却从来不在微博上发自己不开心的状态,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给所有人快乐。也许,当他发了不开心的微博,大家也都会回复给他“哈哈哈哈哈”吧,有一次,他拎着他饰演角色的假发和女装过安检,安检的大叔还问他,你一个男的为什么上街还拎着假发?那时的他,一定很孤独吧,网络上喜欢的那个表演出来的他,当卸下了所有道具,他才回归成那个真正的自己。
所以,有一次,我在知乎上感慨“外向的人才更需要陪伴”的时候,遭到了很多人的不理解。因为大家都以为外向的人会永远外向下去,你就应该去做整个团队的开心果,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孤独的一面,只是有的人选择掩藏,但不代表他永不孤独。
我们都会孤独,微信好友加到满的人会孤独,万众瞩目的人会孤独,社交软件里无数人跟你say hi的人会孤独,一个人会孤独,众人狂欢也会孤独,酒过三巡会孤独,千杯不醉也会孤独,我以为时间过得够久了,超过了一万小时,我早应该习惯与孤独为友了,但是我没有。
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写过:
为什么越活越孤独,现在知道了,这世界上因为你是很好一个,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,了解你的所有,这就注定了你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品味消化。
有人说,孤独的时候,是和自己对话的很好机会,但对话太久,就会越陷越深,我很担心和自己对话变成这样:
“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?”
“总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