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岳父逝世后第七个清明。我依然回老家去,到岳父坟前送纸钱、叩头。逝者已矣,无尽的哀思,只有通过这对他而言已毫无意义的举动来表示。
坟前的柳树已有碗口那么粗,特意栽下的菊花经风历雨,如今已长成不小的一片。
虽早已阴阳两隔,但岳父在世时对我的关爱依旧历历在目,难以忘怀。作为一位父亲、一位长者,岳父对一个女婿半个儿的我真正做到仁至义尽、无可挑剔。
岳父活着的时候,对我说教的很少,付出的很多。
知道我爱吃腌菜、泡菜,一年四季总是跟着节令走,韭花、蒜薹、辣椒、豆角、萝卜、白菜、臭豆腐,总是在上次的将完未完之际不约而至。
知道我爱吃鱼,岳父隔三岔四就会将钓的鱼弄些送过来,赶上正巧没有钓鱼,就去市场上买些送来。
岳父年轻时做过电工、维修工,每次来屋里屋外转转,走后就发现水龙头不漏了,电灯泡明亮了失灵的开关复聪了。
刚结婚那阵子,我和妻偶有矛盾,岳父总是瞅机会批评妻子关心我不够,却很少说我的不是。
有一次,我喝醉了酒,把20平米的蜗居吐的一塌糊涂,妻刚怀了身孕,受不了这污秽气味儿,就撇下我独自回了娘家。
直到我去接妻,妻才提起我醉酒的事,岳父当机就对妻说,想家了随时可以回来,但这个时候咋能回来,人醉酒的时候很是需要有人端茶递水、需要照顾的时候。
有一年我的父母接连生病住院,岳父白天里往医院送水送饭,晚上赶我回家休息,自己却一守就是好几个晚上。
得知是岳父在照顾父母后,同病室的老人说我找了一位好岳父,要是我们不说还以为是父亲或母亲的亲兄弟呢。
母亲的病当时要吃一种叫做“舒血宁”和“毛冬青胶囊”的药,枣阳只有一医院有卖,刚上市特别贵,一盒30多元,一盒只够五天。
那时还没有农村合作医疗这一说,为减轻我们经济负担,岳父托熟人、找战友,从武汉、襄阳买后再托熟识的长途客车司机带回来。
那年八月十四下午给我送了一坛腌辣椒。说也奇怪,往年的八月十五的中午和晚上,总是一顿在自家过、一顿在岳父家过,偏偏那年就没有过去吃饭。
偏偏八月十九星期天加班我们又没有时间去看望岳父,偏偏岳父半夜里就突发脑溢血再也没能醒过来。
冥冥之中,岳父临走还在体谅我们工作的不易。国庆节难得放假三天,说好了要在医院好好照看照看,十一清早,我与妻儿早早来到医院,除了岳母,其他人都回了家。
结果他们走后不到半个时辰,岳父就悄悄走了。
咽气的那一刻,妻儿和岳母在门外说话,刚好我一个人在他身旁。他张了张嘴,什么也说不出,只有两丝清泪慢慢渗出眼角。
家乡的老规矩说,一个人临走的很后时刻,谁在他身边谁有福气。姑妈后来哭着说岳父偏心眼儿,这福气怎么就单单留给了女婿呢?早不走、晚不走,怎么单单趁女婿一个人在眼前的时候就走了呢!
岳父走后,岳母收捡东西,才发现平常我们送他的相对好点儿的烟酒都没有舍得享用,我们给的零用钱还有好几百静静的躺在他的皮夹中。
说一句,岳父,儿来看你了,不禁热泪双流!
问一声,岳父,您在天堂还好吗?张开嘴却无语凝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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