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饭后,稍作休息,天气也不错,在家闲着也无聊,简单收拾了一下,哼着有点跑调的《西游记》主题曲来到楼下,踏着黄葛树斑驳的荫影,迈着比卓别林正规一点的八字步,反背双手,悠哉悠哉地漫步向江边走去。
自入冬以来,重庆城区的天空老阴沉着脸,灰蒙蒙的天空如一张大锅盖,连火辣辣的太阳都被它无情地挡在锅盖外,把这山青水秀的山城憋屈得透不过气来。昨晚凉风阵阵,透过窗缝的寒气感觉穿透力极强,室内比之前冷了一些。雨篷上传来了稀疏的滴答声。天刚蒙蒙亮,窗外小鸟的啼鸣声,把我从梦中唤醒。推开吱嗄响的窗扇,一股寒气扑面而来,逼人的空气瞬间把室内仅存的一点余温扫得荡然无存。浓浓的雾在窗外飘动,犹如溢动的墨彩。整座楼房好似飘浮的空中楼阁,让人有点迷幻的感觉。随着浓雾的慢慢散去,懒洋洋的太阳才慢腾腾地伸出头来,看一下万物是否还在沉睡。
迎着不那么火爆的太阳光,一群麻雀在光秃秃的枝丫间嘻戏打闹,叽叽喳喳的叫声与林间传出的“咕咕噜、咕咕噜”的啼鸣声相互交织一起,回荡在空旷的荒野里,幽静的树林此时热闹无比。一只斑鸠站在高高的树冠上,正深情地呼唤着它的伴侣。热闹的气氛也感染了一旁的芙蓉树,朵朵姹紫嫣红美而不艳的花朵,如刚出浴的美少女,让人迈不开双腿,只想轻轻的把她捧入手心,免受风霜的侵害。更惹得欲睡的蝴蝶在这初冬的暖阳里翩翩轻舞,如痴如醉,舍不得离去。路边的苦菜,也换上了灰而青翠的新装,把初冬点缀成春的风彩。
江风挟寒气而过,抬眼处,一江连天碧翠尽收眼帘。微波粼粼的江面,航标灯塔一动不动,静静地站在微波荡漾的江中。几只水鸟也安静地站在灯塔上,观察着江面的一切情况,免得错过了逮鱼的哪怕一点点机会。岸边的芦苇被江风摆弄得有点晕头晕脑很不是滋味,瘦弱的身姿相互缠绕,以抵抗江风的侵扰。杂草丛生的江岸,一棵孤单的小柳树,随风轻舞,恰如一风度翩翩的少年,正深情地对着轻波碧水倾诉自己孤独寂寞的心声。唯有那一株株斜依土坎的麻柳树,尽情享受着没有洪水打搅的时光,懒洋洋地舒展开来快要枯萎的枝叶,憨憨的睡在初冬的梦境里。急燥火爆的画眉鸟,在它身旁叽叽歪歪的吵闹着,它也懒得搭理。江边延伸而上的石梯,消失在茂密的杂草丛中。台阶上爬满了一层淡绿色的地衣,它是想把岁月留下的痕迹覆盖在匆匆而逝的光阴里。
这里曾经是一处古渡口的所在地。政府在江边的红沙岩旁立了一块“双漩子渡口”的牌子。如果初到江边耍的人,不看这几个字的话,你告诉他这里是渡口,他是很难相信的。不管信否,静静趟在杂草丛中有点不平的石梯,才是对这段历史的很好见证。旁边的鬼针草,淡淡的黄心与白边镶嵌的小花,在杂草丛中显得有点亮丽。也许是它对古渡口的依恋,悄悄的把这荒野点缀,引来蝴蝶在这时空里上下翻飞。不经意间,我正踩着先人们留下来的足迹,徘徊在有点寒气的江风里。
若干年后的今天,这里应该有不少飘动的风帆。南来北往的船只通过这条古水道,把各地的土特产源源不断地流向世界。昔日赤脚夹汗水磨蹭得坑洼不平的石梯,见证了它昨日的辉煌。随着现代交通工具的改变,这里与沿江几千个古渡口一样,承载了几千年风雨的负荷,终于等到了喘息的机会。
坐在冰凉的台阶上,打望平静如湖的江面,几叶渔舟穿梭在江波里,几只飞过的白鹭,把这里的时光定格在碧波荡漾的天际里。钓翁斜抛江心的钓鱼线,是否想把古渡口遗失的风韵轻轻地拉回?
如今的古渡口,也把不一样的另类辉煌呈现在人们的眼前。各种不再被打扰的水禽飞鸟、奇虫异花,清香的野菜,把这幽静的江岸点缀得缤纷异彩。沉静的港湾,成了野浴爱好者的天堂。春夏秋冬、从早到晚,他们的身影随处可见。那轻灵的身躯飘然入水,荡起层层浪花,畅游嘻戏,横渡而去,真让人羡慕与憾慨。
站在湿滑的礁岩上,听江涛轻拍,“啪啪”的撞击声让心灵荡起了几分惆怅。夹缝中伸出头来的马兰花,在江风中摇摇晃晃,显得是那么的无奈。与古渡口一起重温它昨天的故事,在波涛声中回味曾经辉煌的流年,带着梦去追随这自然的风采。也许若干年后,故地重游,它已成为了记忆中的一个历史片段,能否再现这种有点野性韵味的自然生态,真的有点茫然……
●作者简介●
游 艺,原名游文利,四川岳池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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