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情就是与另一个人发生共鸣,身体与灵魂的共鸣,而且只能与他或者她发生的共鸣。”
1947年9月的一天,巴黎。安德烈•高兹在朋友家里遇见了他的爱情——多莉娜。她有一头浓密的棕发,珍珠色的肌肤,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,那样迷人,那样可爱。她被身边三个献殷勤的男人层层包围,他一见钟情,但望而却步。
一个月后,他在巴黎街头又遇见了她,看着她舞蹈般的步态,很是着迷。那一刻,他知道,有一种名为“爱情”的种子,在心里渐渐萌芽。只是可惜的是,她并没有发现他。
后来,有一个雪天,他看见她走在前面,鼓足勇气追了上去:“我们去跳舞吧?”
“Whynot?”她回答得那样简单,却又那样令人欣喜。
“走进我的房间,对于我苦行僧式的生活,你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惊讶,我也一样,我似乎很自然地认为你会接受的。”
他们的爱情,来得那样顺其自然,却又理所当然。在认识她之前,他和别的女孩子待上两个小时以上就会厌烦;可认识她之后,时间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东西,滴滴答答、无声无息就飞快跑走了。
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见面。他的房间只有一个用木板和砖头搭起来的书架,一张堆满纸头的桌子,一把椅子和一个电取暖,一张只有六十厘米宽的、已经深深塌陷仍被用来当床的旧沙发。
可是,她并没有惊讶,更没有嫌弃。他们的爱情,在这个破旧不堪的屋子里,一点点升温,一点点发酵,美好得昏昏欲睡。
“如果你不愿意结婚,那我们就分开,这样,我们的爱情就不会陷入争吵,将来也不会面临有人背叛的深渊……”
她站在行政厅里一脸平静地告诉他。
他在办理结婚手续时,犹豫,退缩,烦躁,害怕。
她不动声色,冷眼旁观,以退为进。
她坚定地告诉他,她会支持他的写作,无怨,无悔。
1949年的秋天,他们结婚了。
“困苦有一张令人恐惧的脸。”
他们长年生活在贫困中,写作占据了他全部的身心,随时随地。但是,她一如当初承诺他的,一直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,默默支持着他。
她去给画家当过模特,去给旅行团当过导游,甚至上街去叫卖过报纸。
但她仍积极乐观,热爱生活,像源源不断的光源照亮了他的整个人生。
她会亮一盏灯安静地在深夜等他归来;她会牵着他的手漫步在夕阳西下的晚霞中;她会带着他去欣赏田野、树木、动物和身边的美好。
她教会了他更懂得生活。
她填满他生命全部的意义。
“很快你就82岁了,身高缩短了6厘米,体重只有45公斤。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丽、优雅,令我心动。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58个年头,而我对你的爱愈发浓烈。我的胸口又有了这恼人的空茫,只有你灼热的身体依偎在我怀里时,它才能被填满。”
白发苍苍的他在84岁时为她写下了这封滚烫的情书。
五十八年,他们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风雨同舟,如同当初宣誓时所说,从未做过任何有损结合的事情。
可惜,世事无常。命运有一双翻云覆雨的手,见不得美丽童话的存在。
她身患绝症,不久于人世。
他放下一切,只专注于她的存在。
“在夜晚的时刻,我有时会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,在空旷的道路和荒漠中,他走在一辆灵车的后面,我就是这个男人。”
她在病痛的折磨里苦苦挣扎,却又无所畏惧。
他在害怕失去的恐慌里自我折磨,却又无能为力。
分离,是这世上很残忍的东西。它不讲情面,它不问因果,直击人心。
“只有一件事情对我来说是主要的,那就是和你在一起。”
原谅他的懦弱,他没有办法亲眼看着她死去。
原谅他的懦弱,他做不到在没有她的人世间继续孤独前行。
原谅他,参加不了她的葬礼。
原谅他,不能亲自埋葬她的骨灰。
2007年,他在家中,打开煤气,与她一起,共赴黄泉。
“如果你和一个人结合在一起,打断度过一生,你们就将两个人的生命放在一起,不要做有损你们结合的事情,建筑这种关系的就是你们共同的计划,两个人永远根据环境的变化而不断加强、改变、重新调整方向,你们怎样做,就成为怎样的人……”
什么是爱情?
也许是那一刻的怦然心动。
也许是生活里温柔的细枝末节。
也许是轰轰烈烈后的黯然神伤。
也许是细水长流的相知相守。
可没有人会否认——
爱情,就是“和你在一起”。
陪伴,是很长情的告白。
愿你我的爱情,永不散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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