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,老了
前段时间,忙里偷闲,陪父母亲回了一趟老家。因今年情况特殊,我们已经有六个多月时间没有回去过了。时隔近二百天的老院子,经历了冬春的孕育,一切又恢复了绿色生机,同时夏天也悄悄地跟着时光脚步,再一次走进了老家的院子。
近几年来,我们父子三人一直保持一个习惯,无论离家多远多久,每次回到家里的*一件事情,就是去老家的一座山梁上,到爷爷奶奶的坟头前跪一跪,用信仰的语言祷告一会,看一看他们两位老人。
经过出发前的一些必要准备,我便随父亲出发了。
老家的那座山梁,距离老家院子大概只有一公里多一点的距离,也不算是很远。这块风水宝地几乎成了村子里所有人很终的“家”。在那里“睡”满了未曾谋面、不曾相识和熟知的无数故乡人,那里也成了村里人另一个很大的“聚居地”之一。
因山上路况的缘故,我们很终选择骑摩托车前往。本应是我驾驶带着父亲的,但父亲执意说,由他带着我。随父亲愿,我坐在了父亲的身后。父亲启动了车子。随着车子的一声轰鸣,我们向那座山梁奔去。
穿过几百米的公路后,车子带着我们开始爬山了。炎热的夏风,轻轻地吹打着我们的脸颊,时不时还有一阵山风,携带着被太阳晒焦的泥土芳香味道迎面扑来,一种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故乡味道,通过鼻孔被,经过各种神经信息传输到了脑海深处。
伴随着车子的颠簸,二十年前的一幅极其相似的画面,在脑海中被闪现出来,时隐时现,那么远又那么近。那是我*一次走进校园,上学路上的场面。同样是父亲载着我。而那时,父亲用的是一辆高架自行车。父亲带着我去村里的小学申请入学报名。刚到入学年龄的我,可能因为身体有些瘦小,是被父亲抱着坐在那辆高架自行车上的。父亲用脚踩着车子的脚踏板,似乎毫不费力,那时的父亲才刚而立之年,现如今,我距离这个年龄也没有几年了。
上山的幽静弯路,可能有些不怎么好走。父亲在前驾驶着车子,看起来有一些吃力的样子,但父亲做出一种轻松的状态。我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但山路也不允许我们立即换过来,有些后悔让父亲驾驶了。经过父亲的努力,很终车子把我们带到了那座山梁之上,距离爷爷奶奶坟头不远处的一平坦地面之处。
在爷爷奶奶的坟头前,父亲跪在一侧,我在另外一侧。我们各自用着信仰的语言祷告,为爷爷奶奶祈祷着。长在坟头上面的杂草,又被重新更换了一茬,它们陪着爷爷奶奶走过了一年又一年,而我却走的越来越远。父亲跪在对面,我的视线会时不时会落在他的身上。忽然,有一阵山风再一次吹来,父亲随意用手压了一下自己头顶戴的帽子,引起了我的密切注意。知天命年龄的父亲,手压帽子的动作看起来有一点慢中带着慌乱,他的面部也开始变得苍老。这么多年来,一直没有留意,也没有机会,更没有耐心的去认真观察父亲了。那时,那一刻父亲的面容,再一次深深地被我留在了我的心底。
荒凉的山梁坡上,草木稀疏,绿色稀缺。山脚下村里的红砖瓦房,在几座大山的映衬下,显得那么渺小。这个被我“逃离”了十多年的故乡,永远的伫立在那里,等待我们每一个在外游走的人儿回来。那座山梁也在等待着村里子的人,在它那里报到。
我们结束了对爷爷奶奶的“看望”后。父亲再一次驾车。这一次,是我有意的。下山车子走起来比较容易,也不是很费劲,当下的父亲还能胜任。我想继续坐在父亲的身后,多体验一下被父亲载着的感觉。坐在父亲的身后,我很贪恋着那种感觉,甚至有一种想拥抱父亲的想法,但因为年龄和各方面的原因,没有去做。二十年前,在那个懵懂时期的我,每次被父亲载着时,父亲总会嘱托我用双手抱着他的后腰,担心我被摔下来,他也会时不时的伸手到后面来,看我有没有坐稳当,但我总时不愿意去做,觉得没有必要,也很麻烦。二十年后,当父亲再一次载着我时,没有了父亲的嘱托,而我也没有了勇气去拥抱。
坐在父亲的身后。他那大多斑白的头发清晰可见,犹如同那山梁上稀疏的草木,却又不同于草木,草木春风吹又生,也会随着雨水计量的不同,稀疏又茂密,而父亲的头发只能会变得越来越稀疏,越来越白的。
在不经意间,我们很快下山了,被车子载回了老家的院子。这段被父亲载着的体验也结束了。与以往相比较,父亲骑摩托车的动作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灵便,更没有了二十年前那时用自行车载着我时那么有力了。
这两年来。因一些原因,父母亲随我生活住在一个地方的时间比较久一点。有时我们难免会因为一些事情,和父亲发生一些口角上的争执,但每一次过来,又深深地懊悔,父亲都是为了自己考虑。我想在不久的将来,我也终将会向父亲一样,又为自己的下一代操心。
生命能有几个二十年,父亲从二十多岁的青春年华开始,把自己的二十多年奉献给了我们兄弟姐妹,而岁月催促他一天天的变老。如果时光能倒流,我愿重回二十年前,再坐一次那时父亲的车子,紧紧的拥抱着父亲久一点,再久一点,让时光再慢些,再慢些,让父亲不再变老。
在这又一个父亲节之际,祝愿天下所有父亲,节日快乐,身体健康,安度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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